第(2/3)页 陈希亮直接一口老血喷出,为了生命着想,他是不敢再跟这娃提‘读书’这茬了。 陈希亮一放羊,陈六郎就更欢实了。还不到十八岁,就已经在开封府地面上挣下了偌大的名气。什么浮浪子弟,市井屠儿,师爷拳手,和尚道士,甚至仕宦人家,内廷宫人……三教九流各色人等,他统统交往,又舍得散银子,那真叫一个远近闻名! 这次陈六郎当街打死行凶的辽人,又把他的名气推倒了新的高度。据说刑部衙门外每天都有百十号人,排着队给他送饭。还有人大把的使钱,想把他捞出来。捞不出来,也务求他能在里头过得舒坦点。 所以小亮哥以为儿子,像他那样在牢里受苦,那就大错特错了…… 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 那厢间,刑部衙门中一处独院的天井里。 天井不大不小,有三丈见方,地上摆着石锁、杠铃、还立着个木人桩。 陈六郎赤着上身,露出一身结实匀称的腱子肉,正用全身各个部位绕桩击打着木人。伴着低沉的砰砰声,他的动作越来越快,直到肉眼难辨。 院子里,几个衙役提着食盒,瞪大眼观赏这位少爷习武,一点动静都不敢出。直到陈六郎打完一个套路,浑身大汗腾腾的收功,他们才使劲拍巴掌叫好。 陈六郎缓缓转过身来,马上有两个衙役上来,一个拿毛巾给他擦汗,一个给他解开缠绕双手的布带。等他披上黑绸武师袍,屋里的衙役也摆好杯碟碗筷。 陈六郎走进屋里,坐在椅子上道:“今天又是谁送的饭?”一边问,一边大吃起来,也不用筷子,直接拿手撕。 “这不是谁送的,是我们几个凑钱,给你老备得这一席。”几个衙役笑道:“这些日子弟兄们跟着你老好吃好喝还有得拿,实在过意不去。” “客气什么,又不是我给你们的。”陈慥一边对付一只烧鸡,一边笑道:“要谢谢他们去。” “将来人情还不得你老还?”衙役们笑道:“再说他们人多了,我们可还不上,我们就承你老的情。” “贼精贼精的啊。”陈慥吃得满手是油,笑道:“这鸡真好吃,哪儿买的?” “难得还有你老不知道的去处。”衙役们笑道:“北定门外李家烧味铺。他家后院有口井,水特甜,把褪好了毛的鸡,放井里拔一天一夜,拔去腥味儿,入进井水的甜味儿,所以好吃。” “嗯,听说过,不过没去过。”陈慥笑道:“改日得去光顾。” “去也没用,他们家一天就烧四十只鸡,烧完封炉,都让大户人家给订走了,现买可买不着。” “那你们怎么买着的?” “我们班头是李家的女婿……”衙役们轰然笑道。 “隔天给我家送几只吧!”陈慥把一只鸡吃得就剩骨头,又对别的菜下手:“能否?” 第(2/3)页